來源:網(wǎng)絡資源 2009-09-29 10:29:54
說來也是些機緣巧合的緣故。昨兒個晚上,因為亦是些冥冥間巧妙的重復與輪回罷,有機會和現(xiàn)在人大附中新高一實驗一班的孩兒聊了些許頓剎的時候。三年,是這個國家教育體制的一個小周天輪回,于是這群孩兒和我們這群剛剛成人離開附中的一屆人有著近乎雷同的經(jīng)歷。中考后經(jīng)過那上午培訓下午測驗的分班考試,來到又一屆的“京城第一班”,甚至因為隔了恰好是三年的緣故,我們還有著同樣的一位班主任。
秋生哥,亦是屬馬,大我們整整一輪,像我們一樣在人大附中經(jīng)歷過充實時光后懷著志向走向社會,北大畢業(yè)以后便回到附中,育人。6年的時間,絕不是單單靠幾枚國際金牌,一個高考狀元便能衡量其價值的(夢里江河注:4枚國際金牌,北京高考理科前三名)。林帥,管帥和寧帥自然是個中翹楚,但這六年中一起經(jīng)歷過的每一個人,某種程度上都使自己的潛能最大化,每個人都最終經(jīng)歷了一個令自身滿意的自我實現(xiàn)過程。于是每個人的這一份加起來,方可些許以小見大地看到這六年的價值。
亦是為了配合他們的緣故,先是簡要說了下自己選擇來新加坡的原因之后,便開始談著些附中的辦學理念,初高中的區(qū)別,以及這三年來自己在這邊切身體會以及和其他來自全國各個知名中學的學生落差中比較附中與國內(nèi)外不同環(huán)境下教育體制的優(yōu)勢與不足。后來提到了秋生哥,因為同樣是班主任的緣故,感覺上不由得親近了許多。
這時候來小帥突然提了這樣一個問題:聽說秋生哥還在班里哭過,不知你印象如何?
當刷新頁面后看到這個問題,心里不由得一怔;蛟S不經(jīng)他們提起自己很難主動想到,然而但凡經(jīng)歷過那一幕的人,又有誰能夠忘掉。
想來關乎細節(jié)其實也是模糊得緊。只記得那時初一或是初二的秋季運動會罷。一個下蒙蒙雨的日子,運動會舉行了一半就暫停了,因為地滑。然后好像是班上有幾個同學違提前退場到班里打撲克牌罷?好像是這樣的。被巡查的老師看到了,上報給了學校。
當時覺得影響還是很不好的,畢竟是第一實驗班啊。于是自然地,秋生哥在之后的總結(jié)會上嚴肅地提到這件事。誰想到說著說著他自己先流淚了,然后居然沒有再對有過失的同學多提些甚麼,而是開始做自我批評,說這樣一個班,一個優(yōu)秀的班,精英班實驗一班發(fā)生這種情況,他覺得作為這個班的班主任,羞愧與責任兼有之。而更多的則是他作為班主任的自責。同樣是恨鐵不成鋼的感情,當時感覺到的更多象是那種父母對子女們的情懷,而并非單純像一般的班主任那樣,多是些氣憤。
因此亦不難想像,那一幕對當時我們?nèi)咳,觸動有多大。仍記得當時的場面極靜,顯得秋生哥說話的聲音哽咽得都一清二楚,那種震耳欲聾的安靜。但每個人都仿佛感受到了空氣中有股水霧般的味道,距不僅僅是因為那個陰雨蒙蒙的天兒,自然的當時很多人也不由自主著流了淚。甚至之后很長的時間亦會想到。
事情過去至少已是四五年了,說來亦曾不止一次地想秋生哥當時為甚麼會有那樣的反應。同樣的情境,覺著一個嚴厲的的班主任要做的應該是嚴肅地提出這件事情,同時嚴厲的批評,然后這畢竟是被學校查到的事情,不僅僅是班機內(nèi)部的事情,那麼寫檢查之類的怕是免不了的了。而對于初二的學生,十三四歲,請家長亦不算甚麼過分的舉措。
而對于和藹些的更具責任心的老師,想必則是應該在全班通報批評這件事情之后,讓犯了錯的同學當眾承認下錯誤,表個態(tài),于是事情算過去。再稍負責任一些的老師或許會私下里悄悄地找到犯了錯誤的同學,一番談心,讓他不再有甚麼心理壓力,然后再適當感動一下令其哭出來,同時也是讓同學用對錯誤的眼淚堅定了一下為善的心。在我看來最好的班主任或許也不過如此了。
因此其實有段時間一直覺著,秋生哥當時的舉動有些個太過感性了,班主任的形象,似乎全然不應是個帶眼淚的弱者似的。
然則自打遠渡重洋,體會到不同于國內(nèi)教育系統(tǒng)后,發(fā)覺國內(nèi)外班主任的定義貌似是有本質(zhì)區(qū)別的。這邊的所謂formteacher亦或是civicstutor,多是一個掛銜的級別,和一般的課任老師一樣,有著其明確的分工。通知學校的相關事宜,在班級活動的時候以externalmentor之類的角色出現(xiàn)。而國內(nèi)的班主任則似乎還多了一項“生活老師”的職責。
事后想來,秋生哥當時的舉動毫無疑問為在場的所有人傳達了這樣一個明確的信息:他和我們一樣,在意這個班級的集體榮譽。而事實上“集體榮譽”這個詞一般都是說給學生聽的不是麼?一般不過是一頂適當限制個人自由主義,或者更直白地說,只是管理那些“多事兒”學生的某種工具不是麼?……秋生哥那樣做,是因為他是真正的把班主任,把自己當作這個班里的一員,他和我們一榮俱榮一恥俱恥,一般而言一個班主任哪里會絕對不會說比學生更加重視班級榮譽,畢竟班主任是這個班級的管理者,they rule the class,似乎班級出現(xiàn)這種問題,班主任要做的就是批評與督促改正。
于是想起經(jīng)常聽到某些所謂的“優(yōu)秀班主任”談經(jīng)驗的時候大言不慚地指出一個“優(yōu)秀的班主任”應該是一位優(yōu)秀的“管理者”,使班級能夠以最大的馬力本想最終的目標,中考高考之類,排除一切外在干擾……孰知優(yōu)秀的管理者難道不應該將自己融入到團隊之中麼?時代所缺乏的,已遠遠不是所謂的精英或個人主義能掌控發(fā)展方向的了。
于是一直覺得這個班級實際上是很有些與眾不同的,現(xiàn)在想來或許最大的不同應該是這一點。秋生哥在自己的校內(nèi)主頁中已有過這樣一篇寫下這個班級的文章,或許當他把一切歸結(jié)于之前些許提到的許多人經(jīng)過這幾年都不同程度完成了自我價值的實現(xiàn)時,未能多想到他自已才絕對是這個班級最特殊的一景。
想來他初一帶我們的時候大我們一輪,不過24歲多的樣子,六年過去帶這一批新高一,轉(zhuǎn)眼也是三十出頭的人兒了,說實話真的不曉得成熟了的秋生哥會不會真的是用一種更加經(jīng)驗的,更加老練的方式來團結(jié)那些頭腦敏銳的實驗一班的精英們,只是想來當時他的眼淚,或許也是某種青澀而造成的真情流露罷?青澀自然會隨著年齡的增長閱歷的增加而不再顯露。而那怕是有些許自私地講,或許也正因為此,再也不會有像我們這樣一個班了。
于是覺得這不難解釋緣何這些年的回憶一直歷歷在目難以忘懷,確是直到昨天新一屆的學弟不經(jīng)意中提起才隱隱約約揣摸到這一切的端倪。對于人大附中06屆12班和09屆14班前前后后一共將近80余人來說,均是如此。
莞爾中彎彎嘴角,不禁亦想問,你的班主任,曾經(jīng)在全班面前哭過麼?并非被頑劣的孩子所氣憤,亦并非離別時的不舍(這種情況的眼淚并不算少見),而是像這樣,為了班級榮譽,帶著自責地,哭過麼?
還會有這樣一個班主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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