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難會在健康的時候回憶起生病時的感覺

　　卻會在每一次生病的時候，回憶起健康時的感覺”－郭敬明

　　小病，終于初愈了。早晨起來，揉揉了眼睛。沒有窗簾遮住的窗戶射進(jìn)來刺眼的光。羅，終于睡醒的時候可以看見太陽了。手，好像蒼白了一些。右手的血管處有一個紅點，應(yīng)該是昨晚打完點滴留下的小小的傷口。

　　啊，那個活蹦亂跳，玩電腦玩到倒在床上，然后又蹦起來玩電腦的陳慧欣又回來了！

　　無敵！！（什么啊，還不是靠“點滴”給了你重生！）

　　想起昨天的經(jīng)歷。真的是，比期末復(fù)習(xí)恐怖幾百倍的一天。

　　早晨一起來，喉嚨就特不舒服。好像有一大堆沙子塞在里面。隔幾秒鐘就咳嗽一下，而且還隱隱約約地痛著，說話也沒勁。患過敏性鼻炎的臭鼻子也不聽話起來，一早起來就流鼻涕，大概是這天氣變化太無常了。

　　吃完早餐，實在是受不住了。給媽媽打了個電話，把她拉回家?guī)�我去看病�?/p>

　　蓋上電話，在床上躺著，腦袋暈眩啊，頭重腳輕啊，昏昏沉沉竟然就睡過去不省人事了。

　　“姐姐！去看病啦，媽媽回來啦！”睡夢中，被人搖醒了。

　　接下來的事情，我也記不起多少了。

　　一回到家，吃完藥，抱頭大睡過去，幾張厚被子壓下來我快要喘不過氣。

　　中午剛睡醒的時候，收到了朱杰來自遙遠(yuǎn)的北京的信息：我在故宮…

　　閑聊了幾句又死死地昏睡過去。

　　從早上的10點睡到傍晚6點30分。死死地躺在一整天。肩、腰酸痛，兩條腿一點力也沒有。

　　而且，病情不僅沒有一點好轉(zhuǎn)，反而更厲害了。床邊的紙巾已經(jīng)推成金字塔模樣。手腳異常冰冷。頭呢，暈暈的沒有一點精神。本來就是近視眼，加上生病，眼前的事物變得更加模糊不清……

　　我揉揉眼睛。嘿，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真的很認(rèn)真地想過這個問題！)

　　晚飯。很勉強地吃了幾口飯。脖子一軟就倒在凳子上。

　　“媽，帶我去打點滴～～～～”我用極其虛弱的聲音懇求道。

　　“好！”風(fēng)卷殘云般，媽媽便準(zhǔn)備好了一切，攙著我出了門。

　　依稀記得我把體溫計從衣服里拿出來時，醫(yī)生睜了大了眼：39度高燒啊！

　　是么。怎么我沒有感覺？完全沒有發(fā)燒的感覺。

　　正躺在注射室的床上。一抬頭就可以看見那邊煞白的燈管。閃著光。下意識地用手遮了遮眼。把頭轉(zhuǎn)向窗邊。偌大的注射室。很空蕩。只有一個護(hù)士，媽媽，我，還有那音量很大卻又很寂靜的電視機。閃著光。里面有歡樂的人們。笑得很燦爛。

　　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燈管。白色的地磚。白色的墻壁。白色的手。

　　突然記起爸爸小時候常跟我說的：“打針有什么好痛的，就是一個小蚊子咬了你一口，就這樣。”然后呢。針扎進(jìn)我的血管那一刻，他似乎比我更緊張。原來小蚊子在爸爸眼里也是可怕的生物啊。

　　想著想著就笑了。雖然頭很燙。四肢很僵硬。眼前的事物很模糊。

　　護(hù)士進(jìn)來了。手腕被橡膠圈綁了起來。有一些很涼的液體碰到皮膚。瞬間蒸發(fā)。一個細(xì)微的痛楚。撕膠帶的聲音。吊瓶碰撞。護(hù)士車的輪子與地面摩擦。

　　護(hù)士走后，媽媽馬上過來幫我掩好被子。“多蓋點，別著涼。”

　　整個人靜下來。我能感覺到心臟的跳動。我還沒死呢。我似乎可以感覺到，右手的血管受到了一種無形的推力，把一些液體壓進(jìn)我的身體。通過手臂，通過肩膀，流遍全身。閉上眼，我覺得自己像一顆瘦小的，即將枯萎的榕樹，奮力地往干裂地土地中伸入交錯縱橫的根，吸取那些維持生命的養(yǎng)料。

　　真的挺像的。小時候，隔三差五就往醫(yī)院趕，看著一籃子的吊瓶，長長的導(dǎo)管，細(xì)小的針，早就麻木得不眨一下眼睛了。吃藥，比誰都有經(jīng)驗，一口水可以吞好幾顆藥丸。嗯。就是這樣的呢。

　　滴。滴。滴。藥水一點一點滴進(jìn)那個膨脹起來導(dǎo)管。玻璃瓶上藥水的位置似乎沒怎么改變。分鐘已經(jīng)變換了好多個度數(shù)。

　　覺得身子有點軟。叫媽媽把我扶了扶。倚著窗戶坐了起來。

　　媽媽用保溫瓶沖了一大包沖劑。打開蓋子冒出很多的熱氣。“來，喝完它。”

　　滾燙的液體順著喉嚨流進(jìn)身體。還來不及辨認(rèn)它的味道。口腔里剩下一點苦澀的氣息。

　　藥瓶空了一半了。臉?biāo)坪跻矝]這么燙了。僵硬的四肢又有了點暖意。媽媽帶來的暖水袋暖著我那正在輸液的手。可能是藥水的關(guān)系，一打進(jìn)血管，整個手就失去了知覺了。白得嚇人。現(xiàn)在呢，稍微有些紅潤。

　　不知道怎么的。我和媽媽。談起了那個不知在哪里忙碌的爸爸。

　　“你爸啊，沒什么好的。又吸煙，又愛吃油炸的東西，讀高中的時候身體差得不行。你看，現(xiàn)在把過敏性鼻炎都遺傳給你們，怎么治都治不好。”

　　“那時候啊，我把你爸爸帶回家給外婆看，縣里人都說怎么找了個這么黑瘦的？要不是外婆點頭說嫁吧，我那時就真的不嫁他。缺點這么多，有什么好的。”

　　我聽著。媽媽一邊說，臉上有那么一些幸福的顏色。“那你怎么還嫁他呢？”我用細(xì)微的聲音問到。對她扯出一個疲倦的笑容。

　　“是啊，為什么還嫁他呢……”

　　再繼續(xù)談。談到了，我的期末成績，談到了名次，談到了我的同學(xué)、老師。

　　“其實阿，你在你們班也算挺拼的吧。”

　　我低頭想了想。“是啊。算是了吧。”

　　拿著新買的《最小說》。“繪世浮”里有我很喜歡的AMO。AMO在云朵的懷抱中靜靜地睡著。陳皇的如宇宙般湛藍(lán)的畫，夏無桀的簡單跳躍的不算詩的詩。安東尼的平淡動人的散文。小四的憂傷的《悲傷逆流成河》。

　　護(hù)士拿起我的書，翻了翻，“嗯，很精致呢。郭敬明，我讀過他的書。還行。喏，給你”。

　　我伸出空閑的左手接過書。

　　燒已經(jīng)退盡了吧。整個人舒服了好多。又回到了舒適的狀態(tài)。

　　針頭從皮膚里取出來的時候，簡單得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媽媽很緊張得用膠布按住那個細(xì)微的傷口。不時拿起來看一下，冒出些小血滴。

　　回家的路上。整個人似乎又輕了些。心也，好輕。今夜，似乎沒什么風(fēng)。

　　到家的時候，我攤在沙發(fā)上。好舒服啊！～！

　　爸爸黑眼圈很深。他沒說什么，只是站在那兒看著我。“要吃些東西么？”

　　我摸了摸肚子。還不太餓。（我后來才反應(yīng)過來肚子里面其實都是媽媽灌我喝下去的白開水）“不了，不是很餓。”

　　爸爸皺了皺眉頭。“不吃怎么行，剛打完針……”

　　“那好吧，那好吧。”什么嘛，分明是強迫。

　　手機屏幕上是劉美玲10點的時候發(fā)過來的短信。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了。

　　“吊完了么。”很簡單的話語。還有人記得我呢。

　　她還在幫她的弟弟預(yù)習(xí)。真是辛苦。

　　關(guān)掉手機。看著WALKMAN的標(biāo)志匯成橘黃色的一點。

　　拉了拉被子。爸爸幫我掩上了門。

　　早上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依稀還感覺到媽媽和爸爸一前一后地進(jìn)來過，然后都用手心摸了摸我的額頭。

　　嘿。健康的陳慧欣又回來了噢。

　　PS：我也弄不清楚自己寫了多少字了。羅羅嗦嗦一大推。將就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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