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我看見,一頭灰而黃的齊短發,拄著拐杖顫巍巍的走在大街上的老人,我就會想起我的外婆。
外婆自幼身體不好,晚年的她更是多種疾病纏身,總是愁容滿面。但據母親說,外婆年輕的時候愛說愛笑愛唱。這句話似乎打開了我記憶的大門。
我是外婆一手帶大的。
小時候家鄉沒有通電,晚上躺在被窩里,外婆會唱很多據說是當時很流行的歌,很是婉轉動聽。
每當村上有人家娶媳婦,外婆總是第一個聽戲、看媳婦的人。回來總是說“好媳婦呀,高高的、胖胖的。”這時,我小舅一定會補充“你外婆沒眼氣”,外婆也只是一笑。
由于家里孩子多,負擔重。外婆在種莊稼之余還會種點瓜果梨桃,閑暇時會掕一筐子去賣,價格總比市場便宜,稱夠斤兩還總會搭些,嘴上還說,自家種的沒啥。
外公脾氣不好,有事沒事總愛吼幾聲。每當這個時候,外婆總是面有怒色但又一言不發,大有息事寧人的樣子。
我印象中,最熱鬧的時候要數過年,三個舅舅三個妗子還有表弟妹們都會回來。每天天不亮外婆就會起床燒水、做飯。水開了,她會一家挨一家的提壺灌水。然后再做一大家子的飯,飯熟了,她又一碗接一碗的去盛,最后一碗總是她的。其他人酒足飯飽之后,都搖搖擺擺的走了,餐桌上一片狼籍,外婆又在孤軍奮戰。但她一天到晚還總是樂呵呵的。
外婆最疼小孩,我每次去,她都會像變戲法一樣,從柜子里取出我最愛吃的點心、糖果。
后來,外婆和外公像所有的老人一樣過著自己凄涼的晚年。我每次去看外婆,她總是絮叨著,自己的病,好像全身都不舒服。
2004年的寒冬,外婆在兒女的痛哭聲中,走了!
“好人一定會有好報”辛勞一生的外婆,在天國一定過上的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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