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網(wǎng)絡(luò)資源 作者:中考網(wǎng)整理 2020-02-19 15:24:47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鳥也,海運(yùn)則將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齊諧》者,志怪者也。《諧》之言曰:“鵬之徙于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蒼蒼,其正色邪?其遠(yuǎn)而無所至極邪?其視下也,亦若是則已矣。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fù)大舟也無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風(fēng)之積也不厚,則其負(fù)大翼也無力。故九萬里,則風(fēng)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風(fēng);背負(fù)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后乃今將圖南。
蜩與學(xué)鳩笑之曰:“我決起而飛,搶榆枋而止,時則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適莽蒼者,三餐而反,腹猶果然;適百里者宿舂糧,適千里者,三月聚糧。之二蟲又何知?(搶榆枋一作:槍榆枋)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聞,眾人匹之。不亦悲乎!
湯之問棘也是已:“窮發(fā)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shù)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為鯤。有鳥焉,其名為鵬。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里,絕云氣,負(fù)青天,然后圖南,且適南冥也。斥鷃笑之曰:‘彼且奚適也?我騰躍而上,不過數(shù)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間,此亦飛之至也。而彼且奚適也?’”此小大之辯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鄉(xiāng),德合一君,而征一國者,其自視也亦若此矣。而宋榮子猶然笑之。且舉世譽(yù)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內(nèi)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數(shù)數(shù)然也。雖然,猶有未樹也。夫列子御風(fēng)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數(shù)數(shù)然也。此雖免乎行,猶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游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圣人無名。
莊子與惠子游于濠梁之上
莊子與惠子游于濠(háo)梁之上。莊子曰:“鯈(tiáo)魚出游從容,是魚之樂也。”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莊子曰:“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樂’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
譯文:
北方的海里有一條大魚,名字叫鯤。鯤非常巨大,不知道有幾千里長;變化為鳥,名字叫鵬。鵬的脊背,不知道有幾千里長;當(dāng)它振動翅膀奮起直飛的時候,翅膀就好像掛在天邊的云彩。這只鳥,大風(fēng)吹動海水的時候就要遷徙到南方的大海去了。南方的大海,那就是‘天池’。《齊諧》是一部專門記載怪異事情的書,這本書上記載說:“鵬鳥遷徙時,翅膀拍擊水面激起三千里的波濤,鵬鳥奮起而飛,旋轉(zhuǎn)扶搖而上直沖九萬里高空,此一飛在六個月后方才停歇下來。”像野馬奔騰一樣的游氣,飄飄揚(yáng)揚(yáng)的塵埃,仿佛是由生物氣息吹拂。我們所見湛藍(lán)的天空,那是它真正的顏色嗎?它是無邊無際的嗎?鵬鳥所見,大概也是這個樣子吧。水匯積不深,它浮載大船就沒有力量。倒杯水在庭堂的低洼處,可以用芥草作船,而擱個杯子當(dāng)船就會粘住不動了,因?yàn)樗珳\而船太大了。風(fēng)聚積的力量不雄厚,它便無法托負(fù)巨大的翅膀。所以,鵬鳥飛到九萬里高空,風(fēng)就在它的身下,然后方能憑借風(fēng)力飛行,背負(fù)著青天,毫無阻擋,這樣就能飛到南方了。寒蟬與小灰雀對此覺得很奇怪,它說:“我猛地起飛,力圖到達(dá)榆樹和檀樹的樹枝,有時飛不到,也就落在地上而已,為什么要到九萬里的高空再而向南飛呢?”到近郊去的人,晚餐前就可以返回,肚子還沒餓,不需要干糧;到百里之外去,晚上就要準(zhǔn)備第二天的干糧;到千里之外去,就需要三個月的時間來準(zhǔn)備糧食。寒蟬和灰雀這兩個小東西當(dāng)然不懂得這些道理,小不點(diǎn)理解不了大塊頭,壽命短的理解不了壽命長的。為什么這樣說呢?朝菌不知道有月初月末,寒蟬不知道有春天和秋天,這是活的短的。楚國南邊有一種叫冥靈的大龜,五百年為春,五百年為秋;上古有一種叫大椿的樹,八千年為春,八千年為秋,這就是長壽。八百歲的彭祖是一直以來所傳聞的壽星,人們?nèi)羰呛退葔勖M不可悲嗎?商湯和棘也有過前面所講的談話。在那草木不生的北方,有一個很深的大海,那就是‘天池’。那里有一種魚,寬有好幾千里,沒有人知道它有多長,名字叫鯤。有一只鳥,名字叫鵬,它的脊背像座大山,那展開的雙翅就像云垂天邊。借著旋風(fēng)盤旋而上九萬里,超越云層,背負(fù)青天,然后向南飛翔,去往南方的大海。小澤里的麻雀譏笑鵬說:“它打算飛到哪兒去?我奮力起飛,不過幾丈高就落下來,盤旋于蓬蒿叢中,這也是我飛翔的極限了。它打算飛到哪兒去?”這是大和小的分別。同樣地,那些才智勝任一個官職、能力在一鄉(xiāng)中優(yōu)秀出眾、德行能投合一個君王的心意的,能力能夠取得全國信任的,他們看待自己時,其實(shí)也像斥鴳的見識,所以宋榮子就譏笑他們。宋榮子是那種世上的人們都贊譽(yù)他也不會讓他感到鼓舞,他也并不因此就感到沮喪,清楚地知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辨明榮辱的界限,至此而已。這種人世上,不多吧。這樣雖然免了步行,還是有所憑借的。列子能駕風(fēng)行走,輕盈美好,十五天后方才回到地面上,有他這樣福氣的人不多吧。但他雖然可免于行走的勞苦,卻還是要有所依賴。人如果能夠遵循自然的本性,把握“六氣”即陰、陽、風(fēng)、雨、晦、明等宇宙萬物的規(guī)律變化,遨游于無窮無盡的境域,卻還是要有所依賴。因此說:道德修養(yǎng)最高的人能順應(yīng)客觀,忘掉自己,“神人”沒有功績心,“圣人”沒有名望心。
雖有佳肴
雖有嘉肴,弗食,不知其旨也;雖有至道,弗學(xué),不知其善也。是故學(xué)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強(qiáng)也。故曰:教學(xué)相長也。《兌命》曰:“學(xué)學(xué)半。”其此之謂乎?
譯文:
即使有美味的菜,不去品嘗,就不知道它的味道的甘美。即使有最好的道理,不去學(xué)習(xí),就不知道它的好處。以學(xué)習(xí)之后才知道自己的不足,教人之后才知道自己理解不了的地方。知道了自己的不足,然后才能自我反省;知道了自己不懂的地方,然后才能勉勵自己。所以說:教和學(xué)是相互促進(jìn)的。《尚書·兌命》里說:“教人是學(xué)習(xí)的一半。”大概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大道之行也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dú)親其親,不獨(dú)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dú)、廢疾者皆有所養(yǎng),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惡其不出于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譯文:
在大道施行的時候,天下是人們所共有的,把品德高尚的人、能干的人選拔出來,講求誠信,培養(yǎng)和睦(氣氛)。所以人們不單奉養(yǎng)自己的父母,不單撫育自己的子女,要使老年人能終其天年,中年人能為社會效力,讓年幼的孩子有可以健康成長的地方,讓老而無妻的人、老而無夫的人、幼而無父的人、老而無子的人、殘疾人都能得到社會的供養(yǎng),男子有職務(wù),女子有歸宿。對于財(cái)貨,人們憎恨把它扔在地上的行為,卻不一定要自己私藏;人們都愿意為公眾之事竭盡全力,而不一定為自己謀私利。因此奸邪之謀不會發(fā)生,盜竊、造反和害人的事情不發(fā)生。所以大門都不用關(guān)上了,這叫做理想社會。
馬說
世有伯樂,然后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故雖有名馬,祇辱于奴隸人之手,駢死于槽櫪之間,不以千里稱也。
馬之千里者,一食或盡粟一石。食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馬也,雖有千里之能,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見,且欲與常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食馬者通:飼)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盡其材,鳴之而不能通其意,執(zhí)策而臨之,曰:“天下無馬!”嗚呼!其真無馬邪?其真不知馬也!
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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